庄丽旷逸   莲社妙品

　　---程澄女史近作观音圣像记

　　□张咏（南通市个簃艺术馆特聘研究员、南通大学生态文学研究所特约研究员）

　　在中国传统绘画审美领域中，观世音菩萨具千手千眼、无碍大悲，布施之力无量无边，更因其以慈悲为己任，救苦救难、离苦得乐，发愿一切灾殃化为尘，祈愿护佑国泰民安、安居乐业，因之深受普天下男女信众崇仰膜拜。

　　作为国中著名工笔画家，程澄女史近年殚精艺术，尤致力于观世音宝像之创作，于前人用笔设色颇有领悟，且能自出机杼、创立鲜明风格。辛丑岁杪，得获良缘并瞻礼赏读其近作观世音菩萨圣像，不禁叹为生面别开，为佛画领域拓展出崭新风貌。此帧观音圣像将中国传统画法中之“高古游丝描”及“没骨彩绘法”，合而运用再造，衣饰纹理、冠缨簪带，俱以工笔着色出之，周边点缀景物则以没骨彩绘法呈现。工笔彩绘交互为用、相得益彰，遂使其笔下之观世音圣像，态庄丽而不纤、意旷逸而弥敛，丰肌秀骨、神彩奕然，精雅秀绝、妙丽无匹，笔法轻灵松秀而敷色明丽清艳，兼有“吴带当风”“曹衣出水”之长，可谓工郑虔之三绝，洵莲社之妙品也。

　　细观此幅圣像，纯以工笔线描绘写，唯见观音大士盘踞安坐，首戴璎珞宝盖，双目低回下视，作讲经说法之状，左手上扬并倚于面部之下，右手则安放于盘曲之右膝上，身披五彩丝带，神态雍容静穆、安详自在，法相庄严、慈容禅悦，俨然有超凡入圣、神游太虚之妙境意旨。所谓“是曰性海，是曰慈航。不可思议，时闻妙香”，使人谛观瞻仰之余，中心有隐然喜乐之意。圣像之前，一只鹰科猛禽翩然屹立、安居不动，其身形五彩绚烂、羽毛丰润雅洁，正站立于观音圣像前之经架上，作虔心诚意听讲状，有若善财童子之伶俐聪慧。

　　圣像身后，以没骨花卉画法构以粉色牡丹三两株及湖石数拳，花瓣花蕊及枝叶俱以细笔勾描而成，虽赋色淡雅轻快，却有水墨淋漓酣畅之意趣。与花卉湖石之设色雅淡相较，观音大士之着色更见层次丰富浓厚，盖因重彩敷染，画面主体形象益发彰显突出，可窥见作者超迈脱俗、高出侪辈之色彩调控驾驭能力。静心赏味，令人如入华严海会佛场，不觉目骇神悚，欢喜赞叹、莫可名言，三匝作礼而退。

　　据程澄女史自述，其平居多写观音圣像，每于春秋佳日，持清斋净指爪、薰妙香澄心志，敬绘大士粹容，伏仗慈悲广大、救苦救难。当其执笔状写圣像之时，专心致志、聚精会神，所谓“用志不分、乃凝于神”，力求毫厘不失，且神貌皆能逼肖。由此可见，不独其绘事技法已臻娴熟境地，而摹绘之际，其心思神志更是恭谨庄敬，一丝毫也不苟且从事，绘佛如有佛在。杭州永福寺方丈等方外高僧在观赏其所绘观世音圣像之后，均表示有随同画中圣像契入仙佛意境之美妙感受。所谓“技与道并进”“形与神兼备”，程澄女史得之矣。

　　此幅圣像画面之右上角，程澄女史另以朱砂恭楷书录《般若波罗蜜多心经》全文，寄托有祈福安康之美好寓意，亦与宝像两相辉映，允称书画合璧之佛画佳作。佳作则当公诸人、献诸佛，余故不揣谫陋，草撰此文用以推介说明，料想世之博雅君子精赏鉴者，当于余言有同慨也。亦藉此幅圣像，祝愿壬寅虎岁一切平安吉祥，永葆国境清宁、人民幸福，凡有缘赏观此画之读者，皆能心无挂碍、无有恐怖，远离颠倒梦想、能除一切苦厄，以真实不虚观自在菩萨！

　　辛丑岁杪，于双枇杷馆北窗夜灯下。

　　程澄，工笔画家。西泠印社特约编辑、西泠印社社友会会员、浙江省美协会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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