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揭钵图”由著名艺术家戴敦邦先生题

修善持戒神光永照———程澄女史绘《揭钵图》赏析

文/张咏（南通大学生态文学研究所特聘研究员）

《揭钵图》作为中国佛教题材绘画中之煊赫名迹，于古代美术史占据重要地位，历朝历代之作，颇不乏人。其著名者，如北宋李公麟，元代朱玉、王振鹏，明代仇英，或白描写真，或着色晕染，莫不各极其妙，俱能彪炳一时，辉映至今。

程澄女史所绘《揭钵图》，亦取径于佛教典籍《宝积经》中故事。反面主角鬼子母者，是鬼神王般若迦之妻，生子多达一万，皆有大力士之力，其最小子名宾迦罗。此鬼子母凶暴妖虐，常杀人子女为食，民众百姓深受其害，乃将此事仰告于世尊释迦如来。如来佛遂将其幼子宾迦罗镇压于琉璃钵中，囚之使不得出。鬼子母爱子心切，遂率众魔百十余人围攻，极尽其神力，欲揭钵救子而未得成功。鬼子母最终发誓受持三皈五戒，寿尽永不杀人，并虔心皈依佛门。佛闻其言，乃将其子宾迦罗从钵中释出，母子终得欢然团聚。最终，历经多年修持之后，鬼子母改邪归正，成为如来身侧护法二十诸天之一，得受世人敬仰。

此图题旨所在，为鬼子母所代表之邪恶势力，与如来佛所代表之正义力量，佛魔斗法，终究邪不压正，为正义所遏制屈服，寓意佛法之广大无边、无远弗届，邪恶终将为正义所战胜。一言以蔽之，佛以其大慈悲心行坚忍力，化戾气为祥和；鬼子母以一念回向，脱万劫之罪而证初果。其意当在警醒劝诫世人，凡浪子回头，弃恶从善、悔过自新，犹未为晚，更当众善奉行、诸恶莫作，方为人间正道。《揭钵图》系设色纸本，横一百七十六公分，纵三十九公分，作于二零零零年。全幅运用勾线填彩法，设色厚重丰富，其中凡人物、花木、器械纤悉具备，下笔不苟，神气古穆且用笔精妙，堪称咄咄逼真、神采焕发之杰作，系程澄女史竭其精力、凝其意志，积岁月而图成者，能曲尽其妙，已妙入神品。

图中所绘，但见如来佛氏以大愿力摄伏天魔外道，将鬼子母最幼子宾迦罗囚置于琉璃钵中，鬼子母及其魔属部下，众鬼卒奋力拉绳撬动置钵一端，百计攻劫解救终不能获，而如来佛趺坐莲台，庄严肃穆之景象。

此图卷尺幅虽仅约六尺上下，然境界宏大、人物繁密，其中魔军之属，如夜叉小鬼等，多达数十位，或面目狰狞，或相互顾盼，或肆意妄为，极尽魔魅幻化诡怪之丑恶可笑状，种种各尽其态。佛军之属，侍卫后先拥簇护卫者，如伽叶、阿难及十九天神等数十人，则皆安闲镇定、意致雍容，亦各极情态。另有云雾雷电之象，蜮龙蛇虺之形，器物则有冠裳介胄、旗鼓矛戟、戈殳刀剑之类，亦各肖似逼真。

全图笔致细入毫发，布置妥帖而无一丝紊乱，非思致目力超越寻常画手，不能臻于此一境界。环顾当今画坛艺苑，求画品格调之高华不群如此图者，盖亦绝少。杜甫诗云“良工心独苦”，诚哉此言！

由此图观之，程澄女史之人物画取法唐宋，除了周昉人物造型和李公麟线描功夫给予一定影响外，亦从五代禅月大师贯休之罗汉画法中变化出来，而其设色古雅、敷染适宜处，亦有独得之秘。对于前贤所绘《揭钵图》，女史并未生硬搬用和抄袭，更没有被成法所束缚，而是以一己之感知认识，将古人之长处通过咀嚼消化，和谐无间地融化于自身鲜明独特之艺术风格中。

另，程澄所绘《揭钵图》，其中释迦如来佛及其诸护法弟子形象，显然受到敦煌壁画中佛菩萨造像之深刻影响，人物衣纹清圆细劲，风神姿态，奕奕有仙气，兼有李公麟、赵子昂诸家之妙。作者之所以能将《揭钵图》此类历史人物画描绘得形神兼备，在技巧上，自有其深邃坚实之肖像画功力作为基础。其高度的人物传神技巧，亦可从所摹写明代人物肖像中窥见一斑，彰显出作者敏锐之观察力和精确熟练之传神技巧，真可供有缘者宝藏，以作顶礼观摩供养！

程澄，工笔画家，西泠印社出版社特约编辑，西泠印社社友会会 员，浙江省美术家协会会员，英联邦北京协会特邀中国画文化交流使者，北京美术家协会会员、人民美术签约艺术家。

出版:《无上粉本寺中寻·宝宁寺明代水陆画线描精选》

《唐吴妙用入毫端·中国罗汉画海外寻白描精选》

《观世音菩萨三十三圣像》

《禅悦澄心作品集》

《天雨流芳中日邦交 45 周年纪念展作品集》

《娑罗馆画谱·观音大士线描选》

《百祥生肖谱》寅虎·卯兔

《百祥笺》 ·花朝春草人月圆

《中国高等艺术院校名师教学范本·程澄工笔画作品选》

《物华天宝》蔡志忠·程澄艺术作品集

作品《妙吉祥》 (人民大会堂收藏)

作品《喜马拉雅妈妈》获提香艺术奖，由意大利政府颁发提香艺术奖章。